梦魇
送给自己的生贺，又老了一岁啊……时光如水生命如歌【滚】
我18！我18！我18！我才没有19呢哼！
其实是把自己的脑洞重新写了一下，关于经济实在是两眼一抹黑……有漏洞，慎看
最后，谢谢仍旧让我躺列的大家，我爱你们
早上七点半，“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您好？您的包裹。”程斯默从睡梦中醒来，取回包裹后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阴霾，这不可多得的好天气似乎是个好兆头。洗漱，穿衣，吃饭，本应是熟悉无比的流程，今天做起来却有几分不协调的感觉。是因为在B市许久没见过这么晴朗的天气了吗？程斯默自嘲地笑了笑，拿起钥匙出了家门。
程斯默生活在B市，就读于B市一所普通的大学，毕业后索性就留在这里了。他年纪轻轻就在B市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有了自己的住房，而且还孤身一人地打拼出了属于自己的家业，短短几年就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变成了坐拥上亿资产的董事长，人生不可谓不顺畅。
程斯默坐进车里，发动，黑色的轿车宛如一条灵巧的鱼滑进马路。本应是B市早高峰时段最拥堵的几条干道之一，但是今天路面上……不能说没有车，但是绝对不多，往日的那种一个交通岗要30分钟才能过去的场景今天绝对是无法重现。
一抹不详的预感悄悄袭上程斯默的心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星期八？”程斯默在车里仿佛在和什么人对话，但是车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他自己也是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脑门，“我在想什么啊，她不是昨天就动身去G市了么？”
没错，程斯默口中的“她”，就是他的女朋友，沈若晴。沈若晴，与程斯默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与程斯默一同创业，可以说没有沈若晴就不会有程斯默的今天。沈若晴这次去G市是回自己的家——毕竟女孩子嘛，离开家总是想家的。
程斯默将车停入地下车库，登上电梯进入位于大楼顶层的自己的办公室。早在一旁等候的秘书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程斯默，“董事长，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程斯默接过看了一眼，“今天有董事会会议？”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心里不安的预感更重了。
“好，我知道了。”程斯默将文件夹递还给秘书，“提前半小时通知我。”“是。”程斯默坐在自己的位置，翻开面前需要他过目的文件。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会这样……？！”
工作起来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一上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期间，程斯默除了处理公务之外还偷空和沈若晴通了个电话。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放下电话之后，程斯默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整个B市都在自己的脚下，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非常棒。
下午两点半，会议开始前半个小时，秘书轻轻敲响了房门。“董事长，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程斯默借着落地窗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推开了门。“需要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秘书应了一声。程斯默走向会议室。走廊里的灯没有打开，程斯默看着昏暗的走廊，心头不祥的预感又渐渐涨了上来。
程斯默推门走进会议室，不出他所料，会议桌前已经坐满了人。公司的董事、监事，甚至还有他的两位合伙人都坐在桌边。大家都神情严肃，仿佛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今天大家都好严肃啊，难道我们企业出了什么大事吗？”程斯默半开玩笑地说着，同时在脑海里迅速回忆今天自己过目过的文件，除了那个问题外没什么大事啊，“我记得我没有看到啊。”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副董事长接话，“算了，没什么。”程斯默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副董事长的欲言又止、刚才文件上的问题与他心头不祥的预感结合起来，给他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程斯默看向自己的合伙人——赵予鹭、孙清。“我们可是你的合伙人，当时也算入了股的，过来看看不行？”赵予鹭嘴角带笑看着程斯默，孙清倒是一句话没说，但是脸上的表情绝不好看。“行行行你有理，你在这坐着吧！”程斯默知道，他这两个合伙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时创办公司的时候这两人用了各种手段从他手中拿走了40%的股份，导致现在他这个董事长手中只持有42%的股份，这两人却每人持股20%。因此，这两位今天跑到董事会会议上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那么，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我提前发给各位的文件，”程斯默看看时间，到了会议开始的时间了，索性直接进入正题。他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大致扫了一眼，就讲了起来。
“程斯默！等等。”会议结束后，孙清拦住程斯默。“有什么事么？到我办公室来吧。予鹭，你也来吧。”看着孙清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的脸色，程斯默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今天绝对得出点什么事，只要别牵扯到今天他看到的那个问题上……
大家在程斯默的办公室中坐定。孙清看着巨大的落地窗，“程斯默，我要退出企业。”果然，孙清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头，砸进程斯默的心底。程斯默心一沉，果然还是牵扯到了这个问题么？“为什么？”程斯默很快稳住了自己的脸色，“可以给我个理由吗？”赵予鹭看向孙清的眼神中也是满满的震惊。
孙清不自然地笑了笑，“程斯默，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程斯默点了点头，孙清与他的合伙可以说就是个偶然，他背后孙氏家族的力量可比自己这个小小的企业要庞大不知多少倍。在大学里，孙清和他学的是同一个专业，就是传说中鬼知道是什么的信息管理，至少是和程斯默现在的工作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我也在外面懒散这么多年了，”孙清笑的有些勉强，“家里人觉得是时候把我抓回去了。”
“毕竟……家里，也需要我啊，我可是家族的长子。”
孙清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干涩，是因为即将离开吗？程斯默也有些怅然，这毕竟是陪他征战多年的好兄弟。“兄弟，你回去吧，如果想回来，我这里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程斯默叹了口气，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
“不了，”没想到孙清摇摇头，“我也想回来，但是恐怕我这次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我这次回去，是要接替家里老头子的位置。你觉得这样，我还出的来么？”
程斯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孙清的苦衷他自然懂。但是，孙清这一走，股份怎么算？继续让他持股？这显然不现实，孙氏集团的人，持有它这个小企业的股？但是如果不持股，股份折现后的资金，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分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笔钱，就算是正常状态下的企业想拿出来都有些困难，何况是连日常周转都嫌紧的现在？
“怎么了程斯默，”孙清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程斯默，略带担忧地问道，“我知道我这一下子离开对企业的影响很大……”“没事，”程斯默深吸一口气，笑着拍了拍孙清的肩膀，“兄弟，别有压力，放心吧，我你还不相信么？”说着程斯默将秘书叫过来，“一会带孙先生去财务部，为孙先生结算股本和这么多年累积的分红。”秘书明显有点犹豫，但是看到程斯默的眼神后还是应了下来，“是。”
程斯默走到酒柜前，“这是我们三个最后一次聚在这里了吧？喝一杯吧！”程斯默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三个杯子一一斟上，首先举起自己面前的一杯向二人示意了一下，“这么多年了，谢谢两位兄弟对我的支持，先干为敬。”说完直接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
……
送走两位，程斯默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夕阳余晖映照下的城市。他心里清楚得很，孙清带走那笔钱之后企业会陷入什么样的窘迫境地，但是他必须这样做。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兄弟，更是为了自己的企业。不说别的，企业资金链条出问题这种事，哪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一点点，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算玩完。他不敢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这么多年，因为这种莫须有的负面新闻倒闭的企业他见多了，何况自己的企业真的有这样的问题？
希望，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是，真的会好起来吗？程斯默看着依旧晴朗的天空和没有多少车辆的道路，明明是很好的景致，但是在他眼中却化作了不祥的阴云。
程斯默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右眼。
傍晚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程斯默也没什么下厨的心情，随便对付了晚饭就坐在书房里浏览新闻网页。“XX女星被曝与多名男星关系暧昧”“某H姓男星前日被警方逮捕，疑似吸毒”“XX晚会洛XX歌手假唱”……打开新闻网站，这类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比比皆是。现在的人们都喜欢看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吗？程斯默皱皱眉头，点开“经济”分栏。
经济分栏里，新闻就清净得多了，多是股票涨跌、公司上市等新闻。程斯默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各个标题，突然一条不很起眼的新闻标题吸引了他的目光——“孙氏集团董事长改任，股票价格上涨5%。”“刚回去就改任董事长？”程斯默点开新闻，看了看发布的时间，再结合一下今天下午孙清离开公司的时间，不得不感叹了一下孙氏集团的效率，“这是有什么大事吗？改任得这么匆忙。”孙清大学的专业和金融没有一点关系的事，别人不知道，程斯默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程斯默又看了几页新闻网页，就关掉了浏览器。就在他打开企业文件的文件夹、打算再看两眼是，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小对话框——“今日下午4时，G市发生2.3级地震，居民有轻微震感，未造成任何伤亡……”G市？程斯默大脑当机了两秒钟，随即掏出手机给沈若晴打了个电话。
“若晴？听说你那边地震了？有没有受伤？”电话被接起的一瞬间，程斯默沉稳的声音就传入了沈若晴的耳朵。“程斯默？”沈若晴原本是有些小恐慌的，毕竟是地震，那种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但是在听到程斯默声音的一瞬间，沈若晴心中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甜蜜与幸福，“我这边没事，2级的地震，小case啦。”“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实在不行把他们都接过来，这样照看着也方便。”程斯默舒了一口气，不无关切地提出了让沈若晴回来的请求。“安啦，”沈若晴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怎么可能这就回来，“我不是说了么？我25号回去啊。”程斯默看看日历，今天是22号，25号就是大后天，“好吧，尽量快点回来。”程斯默叹了口气，两人又扯了两句不着边际的东西，就挂断了电话。
程斯默摇了摇头，沈若晴不在，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就比如今天晚上，一般都是沈若晴看电视剧，他在一边看书。平时总觉得沈若晴看电视剧的声音有点小吵，但是沈若晴这一离开家，他看书反而看不下去，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看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程斯默索性直接关电脑关灯睡觉。
就在他电脑刚刚关掉的同时，秘书的一封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但是，他没有看到。
第二天，依旧是湛蓝的天和略显空旷的街道。“B市这是怎么了？”一夜好眠的程斯默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只不过无人应和，“又要在这里开APEC峰会了吗？”
过了一会，秘书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董事长，为什么那封邮件您还没有回复？”右键？他怎么不知道？“什么邮件？”程斯默看着秘书。
“就是昨晚我发到您邮箱里的那封啊！”秘书说着把手中的文件夹递到程斯默面前，“唉，您直接看这个吧！”程斯默接过文件夹，翻开。下一秒，他差点把眼球瞪出眼眶，“孙氏集团产品降价40%？！”程斯默惊呼出声，紧接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行一行认真看下去，“而且全是与我们企业功能类似甚至相同的产品！？”
“是，”秘书声音急促，“他们是昨晚7点左右进行的降价，然而那时我联系不到您，董事们也不敢自己做主……”“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程斯默挥手打断了秘书的话，“直接告诉我，现在我们所受到的影响。”
秘书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董事长，由于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所受到的损失还不是很大。但是如果再过几个小时，这个消息被各大客户知道的时候，我们受到的损失……”秘书犹豫了一下，“很有可能达到同期营业额的60%，这还不包括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手段进行回击会造成的损失。”
程斯默双手按了按两侧太阳穴，头疼。“告诉市场营销部的那些人，我们的产品同样降价。同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向信得过的几家媒体透露，孙氏集团对我们企业有不正当的市场挤占和恶意降价。”程斯默双眼微微眯起，一字一句地说道，“具体应该怎么说，营销部和公关部的人都应该明白，就不需要我多教了吧。”
秘书离开了程斯默的办公室。程斯默再次翻开秘书留下的文件夹，仔仔细细地将那条信息又看了一遍。孙清，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这次，可是你逼我的。
程斯默的企业与孙氏集团的确有着很大一部分产品是功能相似甚至相同的，但是两家一直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孙氏集团产品价格始终比程斯默的产品价格高5%。再加上孙氏的产品的确不如程斯默的质量好，孙氏的东西一直卖不过程斯默。但是孙氏这么一搞，再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程斯默一定会损失大量客户。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牌企业呢。程斯默自嘲的笑了笑，把自己埋在宽大舒适的座椅里。
不得不说，媒体这帮人办事效率真的很高。上午刚刚召开紧急发布会，下午关于这件事的新闻就已经爆到了网上。在程斯默的授意下，报道这件新闻的媒体几乎是一边倒地站在程斯默这边，对孙氏集团“恶意降价”和“市场挤占”的行为大肆口诛笔伐。程斯默大致看了看网友评论，真的没有多少站在孙氏集团那边的。至于客户？不仅原来的客户们没有因此流失，反而增添了一部分新的大客户——当然，或许是因为降价而来的。
虽然客户多了，但是企业的周转却愈发困难：没办法，本来降价的产品利润就已经压的很低了，再搞一次降价，就真的只是赔本赚吆喝了。不过程斯默还没有把这个可悲的消息散播到企业里，他担心一旦消息散播出去，自己的企业恐怕就要树倒猢狲散，大家一拍两散一走了之了，因此他只能压着。不过还好，等这段时间撑过去，企业会再度开始盈利，而且鉴于多了这么多新客户，企业再度崛起不会是什么难事。
应付了媒体和新客户们，程斯默看看表，才发现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天也黑了。他又刷了一遍新闻，发现孙氏企业还是没有对于这件事情做任何的危机公关，在大家的眼中仿佛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行径。“孙氏家族的人反应这么慢？”程斯默关了电脑站起来抻抻懒腰，浑身的骨节都在发出“噼啪”的脆响，“早知如此我就不这么大费周章的搞舆论了。”程斯默自言自语着，踏上了通向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虽说孙氏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心慌呢……”为了防止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乌龙，程斯默这一晚上都没有关电脑，生怕再传来什么消息自己接收不到。不过所幸并没有那么不巧的事，这一晚上平安无事。
但这一晚上平安无事，不代表第二天也安然无恙。
第二天早上，程斯默还在睡梦中，秘书一个电话打来，“不好了董事长！”秘书声音急促，“董事长闵快来，出大事了！”“什么事？”程斯默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您的合作伙伴……您的合作伙伴赵先生把我们的信息都泄露给了孙氏集团，还把我们现在的窘境公布给了所有股东和客户！孙氏集团在今天凌晨紧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了这件事，而且还说我们的产品有问题！股东和客户得知这个状况之后纷纷提出撤资和停止合作，因为他们认为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孙家抗衡！”
程斯默挂了电话后连脸都顾不上洗了，一路飙车到了公司。他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挽回客户和股东，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已经彻底破产的人——是的，程斯默完全可以称得上破产，他的企业整体缩水80%，而且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让企业起死回生。
夜幕降临，失魂落魄的程斯默索性随便定了个外卖应付了自己的晚餐，顺便刷了刷新闻界面——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的企业彻底倒闭了，已经递交了破产保护，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会感觉到心慌？他百无聊赖的刷着新闻，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能刷出什么好消息，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么一刷就刷出来一条天灾的新闻：
“今日下午3时15分，G市发生7.8级强地震，大部分建筑物被毁，相关救援人员已紧急出动前往灾区救援……”
看到这条新闻，程斯默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G市？大地震？大部分建筑物被毁？几乎是本能的，程斯默掏出手机，不假思索地输入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无论程斯默拨打多少次，都是这个冰冷无情的女声反反复复地重复着。程斯默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他早该意识到的，为什么企业已经彻底倒闭了，自己最大的顾虑已经结束了，但还会感觉到心慌？自然是因为别人啊！而能让自己如此挂念的会是谁？当然是若晴。“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若晴会没事的……”程斯默强迫自己冷静，“G市那么繁华那么发达，总会有一部分建筑物是安全的，冷静……”
程斯默冷静下来之后，强迫自己已经因为紧张和焦躁而停止运转的大脑分析，“首先，这几天一直不正常。空旷的马路，湛蓝的天空，还有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程斯默一点一点的回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有霉运，也不可能这么凑巧同时发生。”
“也就是说，我是在一个梦境里！”程斯默得出结论，“而在梦境里，人是没有痛觉的，只要我能让自己感受到疼，就会从梦里挣脱出去！”程斯默狠狠掐了大腿一把，钻心的疼痛传来。“什么……不是梦？！”既然不是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程斯默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直奔机场。用最快的速度买完票坐上飞机，他的心脏还是跳动得非常剧烈，速度已经非常快了的飞机在他眼中就像是乌龟爬一般，“就不能再快点？！”
好不容易到了G市，飞机勉强降落。真的只能用运气来形容程斯默了，因为他乘坐的这架飞机是G市所接纳的最后一架客机。
舷梯放稳的一瞬间，程斯默就跳了下来，在满地都是瓦砾的情况下差点崴了脚。程斯默站稳后环顾四周，满目的苍凉就像一把冰锥，狠狠刺入程斯默的心里。视线所及，方圆两三千米的范围内，就没有一座能超过二层楼的建筑。
尽管如此，程斯默仍旧抱有一丝希望，“若晴吉人自有天相，没准她就躲过了这场劫难呢？”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记忆中若晴家的方位走了过去。
在瓦砾上行走不是一件容易事，赶路就更费力了。若晴家离机场不远，但是原来只要20分钟的路程程斯默硬是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路难走是一方面，程斯默越来越慌的心也是诱因。他不敢走得很快，因为沿途到处都是遇难者的遗体，他害怕到那里之后只能看见沈若晴的……
尸体。
这两个字在程斯默脑海里蹦出的一瞬间，他就狠狠地把它们抹杀掉。“想什么呢，若晴……怎么会死。”程斯默紧紧咬住下唇，脸绷得像一块生铁，以此来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继续向前走。
再长的路程也有结束的那一秒，程斯默站在本应是若晴家大楼的位置，看着遍地的碎石瓦砾，程斯默心中一阵绞痛。“若晴？”他轻唤一声，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万一若晴躲过去了呢？
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这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沈若晴躺在地上，半个身子都被瓦砾埋在下面，紧闭着双眼，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尘土。程斯默跪在沈若晴旁边，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任何还活着的迹象。“不，若晴……若晴！！！”程斯默痛吼一声，只感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暗……
“若晴！！！”程斯默惊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满眼都是惊慌，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他才逐渐平静下来。看了一眼挂在床对面的表，七点半；再感受一下透过窗帘进来的阳光，程斯默这才真正的平复下来，“还好只是一场梦……”
他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睛。“阳光这么强……”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那里——为什么阳光强？因为天空湛蓝，没有一丝阴霾遮挡。他略带惊慌地看了看路面，宽阔的路上丝毫不见往日的熙熙攘攘，车辆一反常态的少。
突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您好？您的包裹。”
程斯默心一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最后看了看日期，就是这一看，直接让他的心坠入谷底——
2020年5月22日。
和梦中，一样。
“难道……这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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